2002年11月,SARS疫情初现于中国广东,由于有关部门的疏忽和失误,酿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公共卫生危机。2003年4月20日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随着卫生部与北京市两位主管官员的去职,中国各地的疫情公布做到了公开、准确、全面和及时,防治SARS进入了全线动员的新阶段。2003年6月24日,WHO将中国从疫区中除名。据世卫组织统计,截至2003年8月7日,中国内地累计非典病例5327人,死亡349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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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新型禽流感病毒——H7N9突袭中国
和当年的SARS被称为“非典型肺炎”一样,H7N9这种新型禽流感病毒被称为“不明肺炎”。它毫无征兆地突袭中国,短短半个月内,喧嚣和骚动四处蔓延。不过,让人宽慰的是,比起高传染率的SARS,H7N9未发现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大规模蔓延的可能性很小。
截至2013年4月18日18时,河南、浙江、江苏、上海卫生部门先后通报各自地区当日新增H7N9禽流感病毒感染病例数,四省市共新增五例感染者。其中河南一例,江苏一例、浙江两例、上海一例。此外上海一例已确诊患者康复出院,江苏一例已确诊患者死亡。至此全国已确诊病例总计88例,死亡17例,康复七例。【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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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十年:被拆除的小汤山医院 痛苦的非典后遗症患者
2003年春天,非典突袭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院人满为患。中央军委4月24日批准军队紧急支援北京,组建小汤山非典定点医院。7天7夜后,医院投入使用。小汤山医院非典病区一共使用了51天,收治患者680人,672名康复出院,全部医护人员无一感染。2010年4月2日,北京市卫生局宣布拆除北京市小汤山医院非典病房。时隔7年,这座家喻户晓的“抗非典圣地”,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2003年的那场非典浩劫,夺走了349人的生命。风暴过后,活着的人无疑是幸运的,然而,对于其中一些人来说,他们躲过了灾难,却开始了一场无休止的痛苦行程。他们是非典后遗症患者,骨坏死、肺纤维化、抑郁,几乎是这个群体的普遍状态。图为2009年12月23日,方渤在做烤灯治疗,闭着眼睛,却异常狂躁。他一直在说话,说自己的过去,谈自己的未来。他说他对未来没有信心。
一、这次危机的整个过程说明,中国的社会组织、公民素养,特别是沿袭多年的政府处理危机事件的方式和做法存在着极大的缺陷。因此,这次SARS危机实际上是一次社会治理的危机。如果不真正汲取教训,推进政治和社会体制方面的改革,结果就会像许多普通百姓所担心的那样:“白得了一次SARS”,以后还会重蹈覆辙。彼时卫生部和北京市某些官员在记者招待会上当众发表的完全可以称得上奇谈怪论的惊人言论,使大家都能看到,这种危险何等地现实。【详细】
二、对于SARS,我们是否已经有效地汲取了科研和管理上的经验和教训,并且还在保持足够的警惕?这个疑问或许并不多余。同SARS一样,禽流感也属于人兽共患病,寻找传播病毒的中间宿主显得至关重要。但是,在中国国内发生的多起人禽流感病例中,均未找到动物传染源。或许,对于决策者而言,德国吕贝克大学的希根菲尔德的忠告绝对值得用心去听:“我们不能松懈,因为病毒流行的时钟还在回响。”【详细】
三、2003年上半年,中国人经历了SARS灾难。2004年晚春,满心盼望着欢欢喜喜过“五一”的中国人,忽然又听到了SARS的报警声。污染事件看去不同,具体情节尚在调查中,但同样出在中国的疾病防控核心部门CDC,且同样源自其病毒病研究所,同样与其管理层的责任感、科学态度与道德水准正相关,恰显出历史的相似之处。对昨天没有真正地反思,今天便又踏进同一条河流。【详细】
传染性非典型肺炎,又称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简称SARS,是一种因感染SARS相关冠状病毒而导致的以发热、干咳、胸闷为主要症状,严重者出现快速进展的呼吸系统衰竭,是一种新的呼吸道传染病,极强的传染性与病情的快速进展是此病的主要特点。
患者为重要的传染源,主要是急性期患者,此时患者呼吸道分泌物、血液里病毒含量十分高,并有明显症状,如打喷嚏等易播散病毒。SARS冠状病毒主要通过近距离飞沫传播、接触患者的分泌物及密切接触传播,是一种新出现的病毒,人群不具有免疫力,普遍易感。
此病病死率约在15%左右,主要是冬春季发病。其发病机制与机体免疫系统受损有关。(资料来源:新华网)
广东省广州市人们在排队洗手
广东是SARS病症的原爆点。2003年1月2日,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接收了一名来自河源市的奇怪的肺炎病人:持续高热、干咳,X光透视呈现阴影占据整个肺部,使用各种抗生素无效。而且,在河源当地医院救治过该病人的八名医务人员,全部被感染发病,症状与病人相同。专家们给这名患者临床诊断为“非典型肺炎”。这是“非典型肺炎”这个词在公众面前第一次“亮相”。
当时前来会诊的专家中,有人忆起曾于2002年11月16日在佛山市禅城区为同样症状的患者会诊。患者是农村村委会的干部,他是迄今为止广东有据可查的第一位感染非典型肺炎的病人。
从2月5日至10日,这六天是广东SARS的暴发期,省内SARS传播达到每天50宗以上。在大多数人茫然无知的情况下,神秘的病原体开始了它奔赴全国、全世界的旅程。【详细】
一处隔离区的安保人员试图阻止记者拍照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每日发布的疫情通报,2003年3月25日时,中国(除香港和台湾)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病例数还是零,次日即调高至792个病例(其中31人死亡)。
而据中国新闻社报道,3月26日,在2003年广东省卫生工作会议上,时任副省长雷于蓝称,非典型性肺炎已得到有效控制,广东地区的非典型性肺炎病人康复率已达77%,3月下旬已成为该病发病以来“最为稳定的时期”。而据新华社消息,在约一个星期之前,原中国卫生部时任部长张文康会见世界卫生组织驻华代表时亦称,广东非典型肺炎获有效控制,绝大部分患者痊愈。
4月2日,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研究非典型肺炎防治工作是主要议题之一。会议听取了卫生部关于非典型肺炎防治工作的汇报,认为“目前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详细】
2003年3月12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发出一些地区出现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这一流行病的全球警报。
3月15日,世卫组织将此疾改称为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SARS)。
3月17日,世卫组织联合全球9国11个实验室组成联合网络,协作攻关,查找SARS病原。中国香港地区加入其中。【详细】
3月22日,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约翰·麦肯齐博士、布莱曼博士、麦克奎尔博士、伊文斯博士、普莱斯尔博士飞抵北京。
3月24日,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对媒体宣布,一种从未见过的冠状病毒家族成员最有可能是SARS致病病因。该中心没有获得副粘液病毒的实验进展。
3月28日,中国政府正式加入世卫组织的全球合作网络,使该网络成员增至9国13个研究室。同日,香港大学微生物系宣布已从SARS患者组织标本中分离出冠状病毒,推断其可能是致病病原。
4月2日,世界卫生组织提出,计划到香港和中国广东旅行的人应考虑推迟行程,除非旅行为必要。这是一个“临时性建议”。
4月16日,全球联合攻关网络成立后一个月之时,世界卫生组织在日内互正式宣布,SARS病毒已经找到,正式命名为SARS病毒。【详细】
一名外地小女孩带着口罩等她的妈妈
带着口罩的市民乘坐地铁
感染非典的最小儿童
许多人因非典离开北京
小汤山非典医院启用
早在2003年3月1日,北京就接收了第一例非典型肺炎病例。患者是26岁的山西籍女子于某,此前她在广东从事珠宝生意,她的数位家人也先后受到传染,来到北京求治。这是北京SARS流行的源头之一。
官方瞒报
2003年3月中旬至4月1日,网上流传的“北京疫情”部分在现实中得到证实。
4月8日,美国《时代周刊》引述北京解放军总医院蒋彦永医生的署名信,称他所知的一家军队医院的患者就超过官方公布的人数,并批评中国卫生部门隐瞒SARS疫情。这则报道成为境外记者质疑官方数字的导火索。
4月12日,世卫组织再次将北京列入疫区,并宣布将派一个专家组来中国,和广东与北京、上海分别合作,解决申报系统的问题。
4月20日,由于防治非典不力,原卫生部时任部长张文康、北京市委原副书记孟学农被免职。
全线动员
4月21日至4月底,北京非典疫情严峻,最高一天新增病例达150多人。
4月22日,王岐山出任北京市代市长。
4月24日,北京市中小学开始停课两周;对人民医院实行整体隔离,这是该市第一家被整体隔离的单位。
4月26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兼任卫生部长。
5月1日,经过8天的紧急筹建,北京市第一家专门治疗非典的临时性传染病医院小汤山医院开始接收病人。军方支援北京的医护人员1200余人陆续到位。
疫情缓解
5月9日,北京新增病例数首次减至50以内;温家宝总理签署国务院第376号令,公布施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劳动和社会保障部要求,将把农民工纳入防非典统一管理。同日北京宣布,医务人员的感染比例已经呈明显下降趋势。
5月11日,北京疫情大幅下降已有两天。有人担忧,山西、内蒙古等地疫情有向农村蔓延的趋势。
5月15日,小汤山非典医院第一批7名病人痊愈出院。
疫区除名
5月29日,北京新收治确诊非典病例首次降到零;当日确诊与疑似病例之和也首次降至个位数。
6月2日,北京疫情统计首次出现三个零:新收治直接确诊病例为零,疑似转确诊病例为零,死亡人数也是零。
6月8日,北京首迎新增非典病例零记录。
6月24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北京的非典型肺炎疫情明显缓和,已符合世卫组织有关标准,因此解除对北京的旅行警告,同时将北京从非典疫区名单中排除。
孩子和妈妈 (省医院“非典”隔离区护士)隔窗相望
2003年4月1日,福建厦门市发现两例疑似非典型肺炎病例。两人同一单位同一批从香港培训归来。他们曾与其他64人一道住在香港淘大花园,并于3月30日返回厦门。同行其他人并未发现非典病情。
4月2日,一名女性商人从香港洽谈商务回到上海,在第四人民医院被确诊。
4月8日,一位山西人接到调令,到驻山东省济南市的一中央企业任职。此前的4月4日,他曾因发烧,到太原某医院就诊。4月9日,继续发烧,到济南千佛山医院治疗,最终被诊断为“非典”患者。
4月16日、17日,河南发现并确诊三例非典型肺炎病例,分别为驻马店、南阳、开封市从外地回乡的人员。
4月18日,重庆黄女士曾随单位组团赴新、马、泰旅游,4月17日随团返回万州。当晚出现感冒症状,发热、干咳,4月18日被传染科收治,成为重庆市第一例疑似“非典”病例。
此后,江西、江苏、浙江、安徽等省份相继出现非典型肺炎病例。截至4月30日,全国报告有疫情的省份达26个。疫情正以超乎人们想像的速度在全国蔓延传播。【详细】
2003年4月10日,原卫生部时任副部长马晓伟透露:“关于中国疫情的报告,我们已经把疫情的报告以及疫情的处理问题,纳入《传染病防治法》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各级地方政府具有法律责任来报告疫情。”
这一信息似拨云见日,把混乱的思路引向一个清晰有序的轨道——1989年9月起施行的《传染病防治法》,按照甲、乙、丙三类分别列举了35种法定传染病,并对各级政府和相关行政部门的报告和公布疫情的职责做出了规定——这意味着,如果非典被纳入《传染病防治法》,那么相关医疗机构、政府部门具有法律责任来报告疫情,隐瞒不报则属于违法。
中国政府内部发文将SARS列入法定传染病,是4月8日。然而正式公布却是几近七日之后。4月14日下午,记者终于在卫生部网站上看到了通知的全文,标注的上网时间却提前为4月11日。记者就此时间“误差”询问卫生部,得到的回答一概是“不知道”。【详细】
非典后遗症患者
SARS对康复者的生理影响究竟有多大?2003年10月10日,卫生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公布了一份新修订的SARS诊疗方案。诊疗方案提出了三种SARS后遗症:肺功能障碍、肝肾功能损害、骨质疏松和股骨头缺血性坏死。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骨科中心主任徐林教授说,SARS患者在治疗期间需要使用大量的激素,“本来活蹦乱跳的人因使用激素治疗而导致股骨头坏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高压氧舱治疗每次78元,每三个月要做一次核磁复查,每个关节照射就要1000多元,为了省钱,一般只检查髋关节和膝关节,其他小关节只好不检查了。”一位SARS康复患者无奈地对记者说。【详细】
2004年4月,曾在2003年肆虐中国的SARS疫情在北京市、安徽省卷土重来。
4月25日,卫生部新闻发言人证实,此次“非典”疫情可能源自实验室感染。
一位在病毒所对面的平房里住了30多年的老大爷告诉记者,病毒所建于20世纪50年代,“文革”中曾被某出版社占用,后又还给了病毒所。“把这样一个国家级的病毒实验基地放在居民区,简直就是埋下一颗定时的生物炸弹,说不定哪天就会爆炸。我们往上面反映了十几年了,根本没有人听你的。你看,这不就出事了吗?”
所幸当天晚上,北京市政府迅速反应,病毒所包括科研人员、研究生和家属在内共有260余人被集中或分散隔离。其中24人去了北京胸科医院,昌平区小汤山镇的一所度假村接受了145人,当时所里还留有28人接受集中医学观察。至今,该所大部分被隔离者已经解除隔离。【详细】
自从SARS爆发以来,科学家们一直试图寻找SARS这种冠状病毒的源头。如果找到了源头,就可以更好地理解其爆发规律,探求根治之道。
果子狸是否蒙冤
2003年5月,香港大学微生物系教授管轶与深圳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同行,公布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发现:从深圳野生动物市场出售的果子狸标本中分离出的冠状病毒,其基因序列与人类SARS病毒具有99.8%的同源性。这意味着,果子狸是人类SARS的一个重要传染源。很快,各地禁止在餐馆出售果子狸,并且开始清理野生动物市场。
但在学术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果子狸传播SARS病毒的主张。
蝙蝠传播链
一些科学家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蝙蝠,当时在中国科学院动物所担任研究员的张树义,与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所研究员石正丽等,开始搜集蝙蝠;香港大学微生物学系教授袁国勇等人也在从事类似工作。2005年10月,他们分别发表文章,称在菊头蝠等蝙蝠中检测出类似SARS病毒的冠状病毒。
不过,科学家目前还无法确定,从蝙蝠这个源头,需要经过怎样的“中场盘带”,或者说经过哪些中间宿主的传递,SARS病毒才能到达果子狸或者人。【详细】
德国吕贝克大学的希根菲尔德(Rolf Hilgenfeld)教授:对于SARS病毒以及其他RNA病毒,绝不能掉以轻心。像原本于数十年前销声匿迹的基孔肯亚(Chikungunya)病毒,就在2006年重新袭击了印度,造成上百万人染病,并于次年登陆意大利等国。SARS研究不能半途而废,我们需要随时做好应对SARS病毒或其他病毒袭击的准备。我们不能松懈,因为病毒流行的时钟还在回响。【详细】
世界卫生组织(WHO)总干事布伦特兰:世界必须保持警惕,以对付下一次疾病的袭击。不用和其他呼吸道疾病相比,病毒性感冒的扩散速度就远胜过SARS病毒。在这种情形下,科学研究的步伐有必要迈得更快。【详细】
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卫生部长吴仪:用鲜血换来的教训是今后工作的宝贵财富,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防治SARS给我们最深刻的教训就是要加强公共卫生体系建设和疾病预防控制体系建设,完善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处理机制。【详细】
北京大学法学院行政法学者沈岿:中国政府应当改变对待公众的传统心态,应该相信民众有足够成熟的辨别能力和应变能力。无论从行政法上信息公开原则的角度看,还是从政府和全社会所希望达到积极防治非典传染、保持社会稳定、维系政府信用、防止经济下滑的目标来看,政府都有义务做到充分公开。【详细】
华东政法学院法律系副教授朱芒:在SARS疫情缓解后,国家作为公权力有必要对个人进行补偿。SARS后遗症治疗也属于SARS治疗的必经阶段,政府理应承担相应责任,包括对后遗症患者进行普查,对有困难的患者予以免费治疗等。【详细】
新闻从来是易碎品,因而记忆往往被笔削。众声喧哗之下,媒体不免疲于奔命。舆情兴勃亡忽,制度推进却付之阙如。动车事故之于发展模式、校车惨剧之于教育体系、郭美美之于慈善事业,双汇蒙牛之于食品安全,均为亡羊补牢之机,然而时过境迁,难免意兴萧疏。
“纪念日”有感而作,拾掇故事,回访旧闻,以矫“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之失,敬请读者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