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定了,就赶紧领个证,搬一块住儿吧,别老让我闺女东边南边两头跑。”丈母娘去年年底说。
“恩,那得先把老房子装修一下,太破了。”
“奥运之前,可能工人都得离开北京。到时候我手底下的工人都没了,现在不装就得明年下半年了。”搞装修工程的姐夫说,据说北京站一个候车室的顶子就是他刚出道时的作品。
“恩,那现在装吧。”
姐夫和做家具的姐姐大包大揽。除了回到我爸妈家住,我一点没感觉其他人说的装修多麻烦多累,心中窃喜。
到了春节,进度只有一半!工人们回家过年过了一个半月。回来一看,完了!窗户关了40天,暖气的热气就蒸了40天,之前刷好的墙,全是大裂缝,补都补不了。
“这就是为啥都不愿意冬天装修。”我一哥们说。
两边开始扯皮,费时两周。
包工头是姐夫的朋友,并非姐夫亲自监工,实际的监工是我爸。两家住的近,老爷子就每天过去溜达一圈。装修工人坚持说走前跟我爸说了每天要开窗,所以责任不在他们。老爸坚持说,“是你们让我关窗闷闷的。”
商量的结果,是扒下来重做,再加一层石膏板,材料费我们负担,工钱不给。半个月工资泡汤。
一个九十几平方米的房子,装了三四个月。
好容易弄好了,问题又来了。奥运一天一天的逼近,电视花了——新买的42寸液晶上全是雪花。
歌华有线的人一查,信号不好是因为电线全部是没有屏蔽层的劣质品。工人报给我们的价格是二十多块一米,用的是两块钱的。可气的是,他们还把我原先的优质线全“咪”了。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几十米的线,已经全部埋在墙里面了,还没法抽出来——这也是失误之一,其他的失误还包括热水器和电灯开关有正有反,就是你在不同的屋子按“on”,没准是开,没准是关,这让我想起星爷的“古灵精怪枪”。
两个办法:把墙全拆了,里面的线挖出来重装;或者自己在墙上布线。第一个办法不可行,一是工人已经回家了,二是又得花费上万元。
于是自己布线,终于在奥运前一周的周末,腾出时间、找来工具、买好了线。于是在书房和客厅的屋顶石膏线下,出现了一条“亮丽”的风景线。
这下,我那个曾经是学校体育健将、现在已经变圆乎了、但坚信自己仍是健将、对奥运期待得不得了的老婆,可以在沙发上享受奥运了。我呢,攥着一部分装修尾款继续扯皮。
我的奥运,有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