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默多克

“《华尔街日报》网站的一般新闻将会免费，而深度新闻将会收费。”默多克终于作出了回答

　　“鉴于您（默多克）刚刚购买了一家有助于世界了解美国金融状况的报纸，我希望了解您对于《华尔街日报》以及网站未来的构想，我尤其感兴趣的是：我们能不能有一天免费看《华尔街日报》网站，就像现在免费看《纽约时报》网站一样？”
　　1月25日，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年会的“重塑美国品牌”一节讨论上，我的同事楼夷向默多克提出了这个问题，马上引发全场大笑。她尽力把真正想问的问题包装在这一节讨论的主题下，但每个人都识破了。
　　鲁珀特·默多克是新闻集团主席、著名且充满争议的媒体巨擘。他于去年秋收购了道琼斯集团，由此控制了美国新闻重镇《华尔街日报》。有人捶胸顿足，认为这位有将新闻服务于商业恶名的大人物将再对《华尔街日报》动刀；有人兴奋莫名，准备看这位商业天才怎样使暮气已重的《华尔街日报》重现活力，看点正在《华尔街日报》网站（www.wsj.com）。
　　《华尔街日报》网站其实已经是传统主流媒体拥有的最成功网站之一。它从一开始就采取收费模式，至今已有十余年历史，本身已有多年盈利。但这远远不够。
　　美国传统主流媒体面临的问题是，平面媒体如报纸杂志的广告额开始下滑，而且眼见得只会更趋猛烈，所以必须在网站上投入更多资源；但网站盈利不易，又或者虽盈利却太薄，无法与纸面媒体的利润率相比。人人都知道前途必须在网站中寻找，但却不知道到底哪条是正途。所以默多克要怎样改造《华尔街日报》网站，影响绝不仅限于《华尔街日报》的命运，而是整个传统主流媒体圈。
　　“鲁珀特，人家问的就是，《华尔街日报》网站会不会免费？”主持人直接转述了问题。席间再次大笑。
　　默多克入主《华尔街日报》后，最早传出的说法，正是《华尔街日报》网站将结束十余年来的收费阅读模式，全面开放。尽管仍是传言，业界已经做出强烈反应。同城对手《纽约时报》很快宣布结束TimesSelect收费服务。
　　与《华尔街日报》网站不同，《纽约时报》多年来一直采用免费注册阅读模式，自2007年起方始推出TimesSelect（时报精选）服务，将主要是社评、言论和搜索等单独打包，单独收费。显然这是对于收费内容服务的一种试探。仅仅数月，随着《华尔街日报》网站可能免费传言一出，时报精选便告免费www.nytimes.com/marketing/ts/。
　　隔着大西洋的另外一位竞争对手《金融时报》则准备固守门庭。《金融时报》网站亦采取收费模式多年，如果《华尔街日报》网站改作免费，《金融时报》网站会不会也要改变？“我们不会免费，而且还要提价。”去年秋冬之际，《金融时报》集团一位高管告诉我们。他认为，质量新闻收费模式应当能够成立。他甚至认为，《华尔街日报》网站免费，可能为《金融时报》网站腾出空间。
　　孰是孰非？严峻挑战面前，百舸争流。既然被他闯将进来，有默多克这条大鲶鱼在，传统报业的转型之路会有更多激荡。
　　“我想，《华尔街日报》网站的一般新闻（commodity contents）将会免费，而深度新闻（in-depth contents）将会收费。”会场之上，默多克终于作出了回答。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是因为这一回答与默多克入主《华尔街日报》之初的“免费”倾向已有了转折；情理之中，是因为近来《华尔街日报》网站已然分出了免费和收费两类内容。虽然这次并不石破天惊，但多家媒体立即就默多克的回应发了消息。传统媒体的互联网转型求变之路在继续，对默多克的关注也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