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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派文人的吸星大法几时休?

□李多钰/文
2007年12月01日 19:58
一部色戒,哪里淹没得了什么呢?不被淹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2007年11月1日,李安威尼斯获奖电影《色戒》北京公映的第一天,记者在东方新天地的电影院看到前来观看的人数并不是非常多



  色戒被左派文人们一贯的民族大义所排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民族大义本是他们用以聚啸江湖的吸星大法,不管是柔弱如小燕子、刚强如姜文,都逃不脱吸星大法“德佩天地”的文治武功,何况来自彼岸的色戒?在网络时代,他们尤其善于利用新技术的力量,煽动网络暴民的民族情绪,三个月一小暴,半年一大暴,如鱼得水得很。
  意料之外的是,左派们在面对色戒时,竟然认为他们失去了呼风唤雨的话语权(参见黄纪苏答纽约时报记者问)。他们声称,国内媒体被叫好的声音垄断了(仿佛媒体有什么阴谋,故意发出同一种声音,排斥别的声音),所以他们决定召开集会,争取说话的权利。不仅召开集会,他们还要向位于“资本主义霸权”核心的纽约时报发表他们充满政治色彩的高调宣言。
  左派文人们没有看到,或者说他们也不想看到,国内媒体对于色戒的批评其实一直没有中断。但是,由于这种基于电影本体的温和的批评并没有达到他们所认为的火力,所以他们总是觉得,真正的批评,或者,不如换一个词,批判,还没有到来。对色戒,只有展开了深刻的意识形态批判,才够格,才站好了队,才对得起李安处心积虑的“反动”立场。
  左派文人们如此汲汲于党、国家、民族的事业,却总是行动迟缓,不得要领,无法适时做出决策依据,结果只好自行其是,自行集会。抛开这些不谈罢,如果按照媒体运转的科学规律,对于真正的国际级大导李安的力作,报道和评论不是多了,而是少了,不是太正面,而是太隐约其词,含糊其意。既然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样的垃圾大片都可以制造满城风云,色戒起码应该有更翔实的专题、特刊报道,更百家争鸣的系列评论,至少应该占据映前映后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关于色戒,我们看到了近年来媒体界少有的景象,各家媒体都非常克制,非常冷静,报道、评论的版面和持续的时间都非常谨慎。所以如果从色戒推导出媒体霸权,甚至因而发出不民主不自由的惊呼,实在是诬陷屁股打了板子。
  左派文人们既然善用吸星大法,实事求是、就事论事很难成为他们的话语习惯,吸星大法的原则就是从一个穴位入手,吸干你的真气。在色戒这个穴位上,他们挖出了什么呢?其一,死去经年的张爱玲,称她为“一个没落自私、梦想荣华的女子蜕变为汉奸婆娘”,其目的似乎是要进行文艺整风;其二,20多年来的媒体霸权,称媒体人“对思想上不好不坏、表达上不明不白的文艺连续叫好了二十多年已形成条件反射,想不叫好都收不住了。这些人控制了绝大部分媒体”。20多年所指何时?也就是改革开放以降,思想解放以来吧?这一招吸星大法果然够狠,几乎要否定改革开放以来意识形态领域的所有成就,一口气吸干20年的思想解放,让中国文艺、传媒界倒退回文革时代。究竟谁是话语霸权,我们很容易就看清楚了。
  看得出,左派文人们一副古道热肠,担心人性的言说淹没民族大义的言说。其实,。倒是50多年来,我们一直只听到民族大义的言说,听不到人性的言说、人权的言说;只听到战争的正义与邪恶说,听不到对战争的反思、对大时代中个人悲剧的反思。这20多年来,恰恰是人道主义赶上了好时光,民主自由赶上了好时光,虽然想谈一点人性,还是要拐很多弯,想谈一点自由,还是要冒很多风险,毕竟是可以谈了,允许谈了,和谐社会,不能够随便打棒子扣帽子了。控制文艺的不是导演,控制媒体的也不是主编,国家自然有相关的部门来管理。他们这样担忧,这样害怕,究竟在担忧什么,害怕什么呢?民主自由还是在他们的手里啊。■

附 :《黄纪苏答纽约时报记者》原文

  最近《色•戒》在国内很热,无论是在知识界还是在民间。我们感觉,国内大多数对于这部电影的观点都是比较好的,正面的,但是我们也从网上了解到,“乌有之乡”曾在不久前开了一个电影观摩会,您也参加了这个会,并且发表了一篇文章《中国已然站着,李安他们依然跪着》。我们对此比较关注,想客观地多了解下这“另外的一种声音”。希望您愿意同我们聊一聊。以下是我想了解的几个问题。

版面编辑:运维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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