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外的财富

　　每天都要唱歌，而且要比谁唱得好，谁的表情自然生动。这也是奥运会准备工作的一部分。
    不要以为我说的是联袂为奥运开幕式献歌的林妙可和杨沛宜（当然，她们奥运前夕的日子应该也是这么度过的），我说的是一支奥运参赛队伍的特殊备战方式。
    8月初去顺义，采访在奥林匹克水上公园训练的中国激流回旋队。副领队郑黎明告诉我，他们每餐之前都要唱歌，有一些是激励士气的，比如国歌和队歌，也有一些是欢快抒情的，用以调节枯燥训练的情绪。国歌和队歌是要合唱的，其他歌曲则是独唱，而且要求人人登场，包括教练和领队，成了每日赛歌会。
    你以为这只是在娱乐放松吗？其实它也是训练的一部分。激流回旋队的教练组大多为博士和硕士，是一个高学历的团队，他们也很愿意尝试一些新的手段。通过队内赛歌，他们希望磨砺队员的心理素质，每个人都大胆地登台，大胆地表现自己。
    奥运比赛中，激流回旋队的表现不如预期好。但我并不因此觉得，都是唱歌给耽误了，或者认为唱歌无益于提高。即使它没有直接作用于运动成绩，对于运动员们而言，仍是获得了一笔财富。
    这些天，我跟踪四个奥运民工在北京的特殊旅程。他们是画家苏坚的画作《他们》中的主人，画作拍卖之后，苏坚以拍卖款促成了四个民工的奥运之旅。他们去“鸟巢”看了比赛，吃了全聚德烤鸭，住了高档宾馆，还看了蔡国强艺术展。苏坚还鼓励他们大胆地接受媒体的采访，大方地面对镜头。几天以后，原本见到话筒和镜头紧张得要命的工人，已经可以像一个高光明星一样泰然自若了。
    去“鸟巢”那天，在苏坚的鼓励下，工人贠房只还勇敢地举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们是奥运主体工程的建设者”，希望与奥运会上的运动员合影留念。他的举动引来许多围观者。从贠房只的神情看，这个河南农民并不显得很羞怯。
    在活动设计人苏坚看来，工人大胆表达，而且引起了受众注意，是非常理想的效果。“我想让他们知道，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意愿和主张的权利。”
    我也觉得，这些工人在大开眼界之外，从北京奥运会拿走了一笔额外的财富。
    讲完这两个故事，我有些茫然——该说几句什么话，把它们有机地联系起来？是不是应该说：哦，原来有很多办法可以提高心理素质，而且利用奥运会提高心理素质是个不错的主意。
    好像我想说的不止于此。管它呢，反正我已经获得了表达的权利。■